《济南掌故》一书中详细地介绍了济南早年的城墙,一句简明的“四门不对、三山不见”把济南城的玄妙特色描写的淋漓尽致,里面很多没有答案的故事,尤其是含铁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八的铁牛山是天外来客还是能工巧匠所为,至今令人猜想联翩。
早年的城墙,一般都是东门和西门、南门和北门遥遥相对,或者基本相对。可是济南的南门大致居于南城墙的中部,而东门偏北,西门偏南,北门偏东,西门离南门近,东门离北门近,形成了四门不对的格局。
如此怪异的格局人们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因为修城墙前的地理环境所造成的,也有人说是为了防止山洪暴发能够起到阻挡洪水的速度而为之,济南的文史专家王军则认为,“四门不对”可能在风水学上暗合了聚财纳气的吉象,所以过去的人们常拿这种城墙格局来解释济南人杰地灵的原因。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工作的那个公社农具厂坐落在一座年代久远的古城里,我们到那儿工作时四周的城墙虽已残缺不整但仍存在。那个地方早年曾是一个县城,一九五三年与邻县合并,成了一个区(后来叫公社、现在叫镇)。城内面积大约有五平方华里,虽然早年的“文庙”、“县衙”等建筑已经破烂不堪,但依然还能看出当年曾有过的豪华和壮观。后来我发现那里的城墙竟与济南古城墙的格局十分相似,都是“四门不对”的建筑风格(南门定位后北门偏东,东门偏北、西门偏南)。据说这儿曾是春秋时期“叟瞒国”的国都,令人不解的是这座古城里却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没有一眼可供人们饮用的水井。人们曾打过很多的水井,但水质都如同卤浆,只能用来熬制芒硝。而城墙以外任何地方打出的水井却都能饮用,为此也就有了各种迷信性质的传说。
巧合的是据历史记载,济南的城墙和这个地方的城墙又都是在明代进行了大规模的整修,济南的城墙由过去的土石夯打结构增高加宽后改成了砖石垒砌结构,而这个地方由于地理条件限制,近百里处无山所以无石,便采用了依靠“三合土”夯打的办法把城墙增高加宽,且都将早年“四门不对”的建筑风格保留不变。这种“四门不对”的古城墙建筑在国内极为罕见,更巧合的是这个地方人们的说头也与济南近似,即:“四门不对”出君相、四路不通聚圣贤。
享有“周公在世”之誉的王莽是济南人,因为他是篡位而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所以人们对他褒贬不一。但如今的历史学家却对他多有赞扬,称他为最早的改革派。另外济南还出现了许多历史的著名人物,像中医科学的奠基人扁鹊,阴阳五行学派大师邹衍,唐代的开国元勋房玄龄、秦琼,中国著名文学家辛弃疾、李清照、张养浩、李开先等。除此之外,大诗人李白、杜甫、苏轼都来过济南,蒲松龄还在济南居住多年,使得省城有着“济南名士多”的佳誉。假如说城墙的格局能给当地带来好运并能出名人的话,对济南来说也不为过。
而那个地方的人们自然也有他们的说道,说除了春秋时期他们那儿叫“鄋瞒国”的时候皇帝是当地人以外,也出过很多流芳百世的著名人物。早年那儿有八大奇景,即:衮龙桥、龙探井(扳倒井)、灰菜柱子、摩天岭、顺王棘、石龟背穿箭、金马驹湾、高苑(早年当地的地名)百庙,每个景点都是有人物的历史故事。衮龙桥即那儿的北门桥,至今依然完好。传说是当年赵匡胤兵败路过此处时因人困马乏摔在了桥下,被众人救起竟安然无恙,从那以后形势大变,赵匡胤的军队攻城略地势不可挡……为了感谢给自己带来好运的这个地方,当了皇帝后的赵匡胤派人重修了北门桥,而且是下了大本钱令人从外地运来大型石块,建了一座全石结构的拱桥,命名为“衮龙桥”。由于“衮”与“滚”同音,很多的老百姓都叫它“滚龙桥”,认为是因赵匡胤滚下桥而无恙取的名,其实是称其吉祥高贵和表示钦仰敬重之意。
后来我通过查阅史料得知,出生于此或在此生活及葬于此地的著名人物还真不少。像“自是战国第一人”的鲁仲连,晚年在此居住多年,后来与四个儿子葬于城外西北处;秦汉时期的田横就是在这里起事复立齐国;“凿壁偷光”的主人公匡衡(汉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代替韦玄为丞相,封乐安侯后居住在此地,《西京杂记》有详细记载),另有二十四孝中“卖身葬父”的董永,更是地道的当地人(古时叫“千乘”,现在这儿的“千乘湖”畔)……看来,这儿因城墙的“四门不对”所带来的“人气”比济南并不逊色。
济南与那儿城墙的结构虽然相同,自然环境却有着天壤之别。济南的群泉遍布城内城外,且甘甜清冽常年川流不息。而那儿水资源却严重匮乏,居住着千余人的城里竟无一眼可供人们饮用的水井,那时有些迷信的人信口雌黄散布苍天惩罚等等的传说,我估计很可能是地下水脉因某种原因受阻而造成的——不是吗?如今那儿的人们通过现代化的机井和改变河道,早就解决了自己家乡水资源匮乏的困境,到处池水明亮树绿花香,清洌的自来水贯通各处。看来,人们用科学的发展观来改变自然环境比依靠风水上乘的城墙庇佑更实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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