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於恢
曾经一度迷恋过金庸的《射雕英雄传》,那是刚下学步入社会的时候。
《射雕》并不是被金庸认为写的最好的一部,但是《射雕》却是金庸作品中最为读者熟知的。也许这得益于影视剧的流行。
《射雕》在人物塑造上有自己鲜明的特点,我甚至认为可以和《水浒传》相比。例如,郭靖是在大漠长大,从小只有母亲与之相伴,所以郭靖的性格就比较朴实,口齿就略有些迟钝。杨康生长王府,整日被人围随,所以性情就比较骄纵,思想也比郭靖活泼。而像黄蓉与穆念慈的性格也是差别很大,因为黄蓉从小失去母亲,所以作为父亲的黄药师就免不了娇惯女儿,黄蓉也就变得任性、爱闹脾气。穆念慈从小就跟着杨铁心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从艰辛的生活中饱尝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所以穆念慈就比较随分豁达、行动老练。
《射雕》的情节环环相扣,高潮迭起,只要看到开头,就会忍不住往下读。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间就为作者娴熟的文笔所吸引。于是一口气读完,掩卷之后仍是击节赞赏。
金庸的小说之所以耐人寻味,是因为他在继承古典小说优良传统的基础上,巧妙地运用了诗词来进一步丰富人物内心的情感。例如瑛姑念念不忘的“鸳鸯织就欲双飞”,还有黄蓉在铁枪庙里,想到被郭靖误会,深夜辗转反侧时,也在反复吟哦咀嚼这首《四张机》。通过借用诗词,极大地渲染了人物内心复杂哀怨的情绪。读者在读到这些诗词时,也一样心潮澎拜,与书中的人物产生强烈的共鸣。
在金庸笔下,每个人物都赋予了不同的光彩,但又巧妙地组合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虽然金庸并不懂武术,但是在他精彩绝伦的论述之下,仿佛“武学”就应该是这种样子。在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中,我们有幸欣赏到如此绚烂多彩的武侠世界。他笔下的人物与情节也早已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尤其是他晚年的封笔之作《鹿鼎记》,其实已经不是人们所熟知的那个“武侠世界”了。作品一开头就展现了清初江南地区文字狱的惨酷,进而为整部作品确立了一个悲怆的基调。这时的金庸小说也不再延续传统的家国恩仇的主题,而是开始思索人生,探究社会,进而转变为对于国家命运的思考。
金庸曾有一部《碧血剑》,着重表现了王朝更迭时期家国恩仇的主题。而在《鹿鼎记》中,更多地是对于传统武侠的突破,通过韦小宝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表达出自己对于家国主题的另一番思索。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澳门曾有一次轰动一时的拳师比武大会。本来这一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可是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失所望。于是金庸等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他们的武侠创作之路。
金庸的成功除了得益于自身学养深厚的条件之外,还得益于上世纪末人们对于武侠文化狂热的向往与追逐。没有时代的需要,金庸的武侠创作也就无从谈起。
今天,随着社会多元文化的发展,人们的文化消费观念也呈现出多样化。虽然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痴迷武侠,但是武侠曾经带给人们的美好的想象会一直伴随着人们的记忆。当某一天我们蓦然回首时,我们的心灵也一定会为之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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