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眼间到了2018年的国庆节,我照例又带着妻和孩子们从不远的省城回到了这个虽然经常回来却每次都百感交集的乡村。之所以百感交集,是因为每次回家看到那些熟识的面孔都被岁月的刀磨砺得日渐苍老,不免暗自感慨唏嘘。在我小时候,他们可都是正当年的年龄,一个个风风火火,一个个干劲十足,一个个激情四射,现在却都不复当年之勇了。对于一个已经36岁的男人来说,也许36年的阅历已经可以让我有相当多的过往值得回忆并书写一番的了。
特别庆幸自己在20岁之前有一段农村生活的经历,这段置身于农业文明中的过往让自己的人生经历虽然看起来不那么波澜壮阔,却也不显得那么单调。那时候,周末帮父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是必不可少的,拔草,捉虫,摘棉花都是很熟悉的农活,中学时就开始背着喷雾器独自喷洒农药了,几十斤重的药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有一些挑战的,所以只要背上喷雾器就积极地加压喷药,目的就是想让药箱的重量快些降下来,喷药时还要时刻提防玉米叶划伤眼睛和皮肤。时过境迁,那时觉得很痛苦的经历现在竟然还有些莫名地怀念。
下午,一个人在家学了2个多小时的消防,有些倦了,合上书和平板,忽然生出个想法,“出去走走去”,不带手机,不带任何人,享受片刻一个人的世界。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到一个干涸的水沟!这不是那个当年我和舅姥爷(父亲的舅舅)一起在自行车上摔进去的水沟吗?那时自己也就是五六岁吧!我们爷俩从胡屯集赶集回来,不知啥事惹得我不高兴了,坐在舅姥爷自行车大梁上的我拼命扭动着身子撒娇卖乖,老人哪经得住这个啊?最后爷俩和水沟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里面没有水,沟也不深,我自然是遭到老人一顿善意的“训斥”,那时的自己真是顽劣呀!
继续前行,远处有奶奶的坟茔和墓碑,远望,注视良久,心下默念:“奶奶,您的孙子又回来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刻意不走柏油路,专挑乡村小路走,深秋时间,小路上衰草遍地,已经略显肃杀了,这些小路见证了自己随伯父家四哥摸结了龟(蝉的幼虫)的童年,见证了自己从乡镇初中下晚自习打着手电筒骑着自行车和同村发小一起回家的少年时光,还见证了自己过大礼拜时从县城高中回家的青少年时光,那时回家总是快乐的,离开返校时总是不舍的,不管快乐还是不舍,小路都见证一个乡村少年当时最纯洁的心境。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归去,夕阳余晖下,我仿佛看到了那个背着母亲亲手做的布书包放学回家的自己,书包斜挎,一跑一颠,手里总少不了弹弓,火柴枪之类的玩具,那时的天总是蓝的,心情总是好的,可惜,那个不谙世事的自己距离现在的自己已经越来越久远了。
此时此刻,也许John Denver的那首《乡村小路带我回家》最为应景,常回家看看,有一条小路始终在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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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散文随笔    亲情  国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