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过完国庆节长假,单位组织为期五、六天的外出学习,这是一次难得的集中学习机会,但我预感到病重的父亲极有可能等不到我外出归来……于是向领导请了假。果不其然,父亲在同事们出发后的第四天撒手人寰!那一天是农历的九月初九,公历10月16日。
我的预感也是缘于亲人之间的一种感应吧!父亲去世的前一天,神智非常清醒地安排后事,特别嘱咐要善待我的两个姐姐(因家庭经济困难,孩子多,我的两个姐姐未能上学,成为父母一生的遗憾和亏欠)。父亲还要求我们马上办理出院手续,父亲的态度异常坚决对我们说:明日上午必须回家,晚了,就活不到到家。第二天9时许,我和大哥、大姐陪着父亲踏上了回家的归途。10时许,父亲回到了老家,他留恋的看了看屋子,看了看我们,开始上气不接下气,11时许,父亲停止了呼吸,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出生于上世纪20年代,十一二岁就跟着哥哥到东北挖煤,十四五岁参加八路军,负伤后回乡务农,曾获得“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纪念奖章。父亲是当地的名人和明人,名人是指父亲知名度高,名气大;明人,是指父亲明白事理,乐于助人,是乡亲们的主心骨。
“别人遇到难处,能帮就帮”。父亲经常这样教育我们,他老人家更是这样做的。父亲古道热肠,心中揣着一团火,乡亲们的事就是天大的事,乡亲们的难题就是自己的难题。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个春节前夕,父亲和几个朋友相聚,其中有一人是随同父亲的一个老友而来,家境十分贫困,严寒的冬天没有煤炭生炉子,临近过年了家里也没有一点热乎气,父亲坐不住了,马上让我的两个哥哥为其送去二推车煤炭,因而我们家的煤炭所剩无几,春节只能烧柴火做饭而无法生炉子取暖了。为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送煤炭而自己一家人受冻,这就是我的老父亲。面对前来求助的父老乡亲,父亲总是不忍让乡亲们失望,他老人家总是想尽千方百计、说尽千言万语、受尽千辛万苦为乡亲们排忧解难,鼎力相助。当为乡亲们解决了困难时,父亲往往高兴的眉飞色舞,经常拿出自己舍不得用的烟酒庆祝一番。
从我记事起,天还不亮,就经常有人急促地敲俺家的大门;天很晚了,还有人来到俺家。这些人都是方圆几公里的乡亲们,他们或带着“怨气”而来,或带着“难题”而来。有的是兄弟分家“不公”闹得不可开交的,有的是夫妻不合要离婚的,有的是邻里不睦要动武的,有的是相邻责任田因种地出现纠纷的,还有尚未结婚因彩礼等问题而要分手的……,各种情况应有尽有,不一而足。经过父亲的说和调解,问题往往都能迎刃而解,当事人怒气冲冲而来,握手言和而去;愁眉不展而来,高高兴兴而去。
父亲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具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他老人家性格豪爽、豁达、乐观,具有很强的人格魅力;他老人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善于综合运用望闻问切各种手段,能够“掐住七寸”,收到化干戈为玉帛的效果。父亲心底无私,处事公道,“一碗水端平”,因而乡亲们信任父亲。
父亲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为我们的成长提供了丰厚的精神滋养。团结互助就是我们良好的家风,我家兄弟姊妹众多,哥哥姐姐们照看着弟弟妹妹,大的无私地帮着、让着小的。我清晰的记得,哥哥带我去澡堂洗澡,带我去看电影,帮助我学习;姐姐帮我洗脸,穿衣,把好吃的东西省给我吃;有一次三哥给我买了烧鸡、肉包子,安排我吃了一次终身难忘的饕餮大餐,而三哥啥也没吃!我清晰的记得,大哥早上去煤矿上班之前,母亲给大哥做了细粮饭,大哥舍不得吃,把细粮饭匀给弟弟妹妹,自己吃窝头或地瓜,从家里带上粗粮干粮,从矿上带回白面卷子、馒头。我们这个大家庭就这样互相帮扶着一路走来。弟弟妹妹们长大成人后,忘不了哥哥姐姐们的付出和帮助。即使父母去世多年后,我们也经常相聚,为哥哥姐姐们过生日,逢年过节去看望哥哥姐姐,一直保持那份浓浓的亲情!
良好的家风,造就了一个团结和睦的大家庭;促成了子孙们茁壮成长,学业有成,事业有成!
父亲离开我们将近八年了,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出他老人家拄着拐杖东奔西走的身影以及和蔼、慈善的笑容,他老人家亲切、风趣、幽默的话语也时常在耳畔回响。向上向善,坚定乐观的父亲永远激励着我奋然前行,虽已年过半百,仍不敢懈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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