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仅是指人人自己爱美,而且还指都喜欢美的事物。
几年前,我们一行人去济南植物园也就是现在的泉城公园去玩。到了喂鸽子的地方,因为同行的有小朋友,所以我们也买了几包鸽子食儿喂鸽子。公园里的鸽子是见过大场面的鸽子,个个踱着方步压根就不怕人,只要你伸出手,不管有没有食饵都会引来一些。可能是季节的缘故,有些鸽子掉毛了,裸露着红红皮肤,耷拉着脏不拉几的羽毛,我们根本不搭理它们,拿着鸽子食儿追着、挑逗着那些羽毛洁白的鸽子,大人小孩是玩得不亦乐乎。离开的时候,同行的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他说:“鸽子也是靠脸吃饭的”。是啊,我们给小朋友们做了什么样的榜样,本不想成为自认为看脸肤浅的人,可无意中还是成为了这样的人。
我们公司下有家连锁的快餐店,平时经常去吃,时间久了跟那里的服务员也就混了个脸熟,见面点头笑笑或者不忙时打个招呼。唯独有个姑娘,从未见她笑过,整天耷拉个脸,打饭时眼皮都不抬一下,有时还会表现出点儿不耐烦。刚开始时觉得来吃饭还得看这种人脸色有些扫兴,后来见她天天这样也就习惯了。有天我跟我同事去吃午饭,却发现柜台后面的这姑娘刚刚还阴沉的脸笑得跟个花儿似的,跟顾客有说有笑。原来这姑娘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还挺好看,只是这笑容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一瞅来吃饭的是两个帅哥,西装革履,英俊挺拔,再瞄一眼帅哥们的餐盘都快盛不下了,饭菜多得要溢出来。我同事也是口直心快之人,见此状脱口而出“贱”。姑娘,不求你待我们如帅哥般待遇,至少也不要差别太大哈。
再说说我自己,长得不是天生丽质,还不爱化妆,扔到人堆里得找半天。夏天经常是素面朝天,T-恤配休闲裤,平底凉鞋,怎么舒服怎么来。天热没什么胃口,所以中午经常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店米皮凉皮地凑合。店里生意很好,吃饭的人很多,服务员兼收银员的小伙子根本忙不过来,所以食客大都是听到喊自己号就自己过去端。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这种模式,小伙子不忙也都是自己动手。某天上班,因为有客户过来,我就捯饬了一下,化了个淡妆,穿了职业点儿的裙子和白色上衣,又穿了双高跟鞋。中午照例去这家店吃凉皮,结果喊到我号的时候,小伙子破天荒地主动给我端了过来,连筷子都帮我取了。我天天去吃也从没这个待遇,不得不让我联想到我那天特意打扮的缘故。
而前两天下班在站牌等车的时候,我碰到一对母女,母亲提了好几个半装满东西的超大塑料袋,女儿拿着个塑料小板凳。昏暗的路灯下,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原本并未注意到瘦小的她们。只是当女儿伸出畸形的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在候车区来回蹦哒时,才发现这是个精神有些问题的姑娘。衣服脏得有些发亮,头发也乱蓬蓬的,看不出年龄,十几岁也许二十几岁。母亲穿着也不干净,但看言行举止还算正常。只是提着这么多东西,还带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儿,在下班的高峰期,她嘴里不停嘟囔着“66路应该可以到的”。。。。。。结果一辆辆66路来了又走,她却始终想上而未上,大概是怕给别人带来不便。看着这对母女,觉得很是可怜,但当女儿近距离靠近我,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时,虽然我并未表现出不悦和躲开,但内心还是本能地不由自主有些抵触,这跟是否善良没有关系。
很多时候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时,说起来头头是道,扪心自问在当时情况下自己未必就比当事人做得好。就像“爱美之心”,无可厚非,只是在爱美的时候也照顾下不太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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