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里说戊戌之慈禧回西苑(六)
一
1898年9月19日,农历戊戌年八月初四日,戊戌变法第一百零一天,戊戌政变前两天。(后世所谓的政变,本没有所想象的那么剧烈)
这天早晨,慈禧从颐和园出发,沿途两次休息,两次换船,三次换轿,中间去万寿寺烧香,于下午3点到5点回到西苑,据《清代起居注册》称,光绪帝于“酉刻”在瀛秀园门外跪接慈禧太后。关于她回来的原因有二,一说是为了监视光绪皇帝接见伊藤博文,一说是光绪皇帝从这天开始便遭到了软禁。而促发她回西苑的是御史杨崇伊拟请太后训政的奏折,“奏折里提到了四个人:一、革员文廷式,其罪名是甲午昌言用兵,以致割地偿款,与康有为、孙文勾结;二、康有为,其罪名是组织强学会、大同学会,在京讲学,变更成法,并与文廷式、孙文勾结;三、孙文,其罪名是与文廷式、康有为相勾结;其四是伊藤博文”。
二
而据考证慈禧太后做出回西苑的决定却是在八月初三日晚戌时(19时-21时),对慈禧太后而言,时间相当急迫。因为慈禧太后的出行,阵仗浩大,不仅是人员多,有时还带上戏班子。从内务府《杂录档》可见,光绪帝每次去颐和园,都是提前3天至8天通知预备车马,同时还通知从颐和园还宫的日期。据升平署《日记档》,并参酌《内务府来文》,可开列光绪二十四年慈禧太后出动时预告时间,一般为4至10天,最长为29天,最短为第二天。
在茅海健《戊戌变法研究——戊戌变法史事考初集》里写“自从慈禧太后住颐和园后,每次回西苑都有其特殊的理由。光绪二十四年中,慈禧太后离开颐和园进城,共有六次。其中三次是去恭亲王府看病危的奕䜣,两次当日返回颐和园,一次回西苑小住数日。另三次回西苑小住,其原因是咸丰帝的生日、光绪帝的生日、咸丰帝的忌日”,如此说来,慈禧太后在兑现承诺撤帘归政后没有特殊事件是不回西苑的。
三
这一天也是光绪帝预定由颐和园回宫的日子。光绪帝早晨6点开始在其寝宫进行早朝,单独进行了当日的政务活动,来到乐寿堂给慈禧太后请安,随后看戏,下午2点离开颐和园回宫。据清代礼制,光绪皇帝八月初七日须祭社稷坛,须事先三日斋戒,即初四日开始斋戒。又据当时的政务安排,光绪帝将在初四日接见带领引见人员。此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将相见,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
四
那么对掌握了维新派一个惊天动地秘密的袁世凯呢,如何处理这个秘密端的是个棘手的问题。他会不会在这天向慈禧告密呢?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袁世凯是新晋的候补侍郎,他是没有直接面见慈禧太后的机会的。在《马勇讲史——<维新>》 里写“第二天,(9月19日),郁闷的袁世凯没有离开寓所,也没有资料表明这一天他与其他人有过联系。但这一天,他肯定想了很多,对于这件事情可能导致的后果及所有的利害关系也许都进行过类似沙盘式的演绎。作为朝廷命官,袁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同谭的看法,更不愿意假己之手去杀害自己的顶头上司和至高无上的慈禧太后。从大局考虑,他觉得如果容忍谭等人胡作非为,必将酿生大变,危及宗社。考虑的结果是,他决定在原定请训时向光绪帝稍稍透露一些消息,希望光绪帝出面预防可能发生的事故,以期补救。”
五
最后看看变法的旗手,这天做了什么:
康有为在这一天下午去了日本使馆,与伊藤博文有过较长时间的交谈,希望向第二天被光绪接见的伊藤博文寻求帮助,目今,维新陷入困境,他向伊藤博文陈述中国变法之困境,请他面见太后时,提出中国变法之重要,并同意做大清改革顾问,支持皇上。但是不得不说,此时的康有为也许已经为逃亡做好了准备。
参考资料:
凤凰网出品的纪录片
《马勇讲史——<维新>》 马勇
《茅海健戊戌变法研究——戊戌变法史事考初集》 茅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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