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相聚都格外的亲切。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大家改变颇多,但是依然可以找到过去的影子。在酒店里大家推杯举盏,敬酒频频,不时的有人站起来激动地带酒,然后是潇洒地举杯豪饮。这时班里的校花——橘子也来到清枫的桌上敬酒,她和在座的每位同学都一一碰杯,最后他们俩又单独喝了一杯。旁边“大个子”(绰号)看了看清枫,又看了看橘子,然后调侃道:“毕业这么多年了,橘子还是那么漂亮迷人!”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着清枫微笑着说:“哪里,都老了,都成半老徐娘了!”看到她的笑脸,清枫又激动,又害怕,心里矛盾重重,本想多说几句,却欲言又止。
大家都开心地喝,开心地说,把分散的心又收集起来。在觥筹交错中增添岁月的友情,捡起当年的幼稚,泛滥着久违的天真。这时清枫的手机提示音响了,打开手机,一条短息涌了出来:“你还好吗?怎么这么憔悴?我感觉你比以前老了许多,怎么成这个样了?——橘子”。是她发的,她在隔桌专注地看着清枫,脸红红的似乎醉了。这时,清枫突然感到了一种酸酸的痛,似乎在很久远以前,看不清楚的东西浮在了他的面前。那时他们彼此都能读懂对方的心。交流中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能读出她内心的焦虑;甚至连吵架都能充满了默契。现在想来,常常在不经意间忽略了很多美好的感觉。
清枫的胃病已多年,但是一直没敢告诉橘子,总有一种恐惧,生怕橘子知道后毁了他在她心中曾经的阳光健康的形象!自从橘子考上大学到了另外的一座城市,清枫远走西安参了军,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在时间流逝中渐淡了情怀,这似乎注定了悲伤与无奈冲击后的渐渐死心。回到房间,清枫关掉手机,关掉失了朋友以外的信息。这时的他似乎喜欢上了这夜的世界,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一个人伫立在玻璃窗前,夜风特别的温柔,像在舔拭白昼留下的伤口。这个喧嚣的都市,在这个夜晚显得分外沉静。
第二天的开业庆典上没有看到橘子的身影,听“大个子”说她家里有急事需要办理提前回去了。在开业的鞭炮声中,清枫接到橘子的短信:“借这次开业的机会我来了,是我因为想见你。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走到这里,我们已经见上了一面,已经足够。我过得很好,家庭很幸福,你放心。我走了,多保重,祝好!橘子”。
这时的清枫忽然觉得心已经空洞一片。他们已经不再年轻,再也没有当年的青春和激情。时间无情地销蚀了他们的青春笑容,那些曾经纯白的岁月,在时光的变迁里,变得面目全非。遇见错过的人,遇见错过的事;那些美好的相遇,那些悲伤的分离;后悔不该再相遇,总想把美好的记忆永久地珍藏在她脑海里。也许时间会给他们诸多的启示,教他们去发现,去发现原本属于他们最生命的本质。
(二0一七年八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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