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艳丽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最喜欢一天中坐下来读书的时间,书桌上摆放的一盆合果芋枝疏叶硕,斜逸而出,旁边,一本书,一杯花茶,微微散着香气,与书桌相映成趣,像一笺素诗,浅浅的吐露着幽幽的诗趣。
由于教学工作比较繁忙,很难有大块的阅读时间,因此很喜欢老舍先生的印象读书法,他说“我读书似乎只要求一点灵感。‘印象甚佳’便是好书,我没功夫去细细分析它……‘印象甚佳’有时候并不是全书的,而是书中的一段最入我的味;因为这一段使我对全书有了好感;其实这一段的美或者正足以破坏了全体的美,但是我不管;有一段叫我喜欢两天的,我就感谢不尽。”
幸运的是我作为一名语文教师有更多机会接触文学,尤其是一些散文 ,每每发现一篇或一段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文章或诗词,如获至宝,反复玩味, 常常沉浸其中,然后再把这些特别喜欢的精华部分复制粘贴,弄在手机便签上,便于自己随时翻阅,时间长了,竟然收集了很多好文章。一有时间,就拿出手机来浏览,几乎无一日不读,久久浸润,竟然成癖。我把它们看作自己的宝贝,空闲时间犹如手握宝物把玩不止, 自己竟成了一只文字豢养的鸟儿,离开文字好像就不能过活。
有一次看到了李汉荣的一篇《老屋》,感觉写的那么亲切,就好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因此喜欢上了李汉荣的文章,于是在网上又搜到了李汉荣的其他文章,尤其是他写的《回忆父亲》,读后让我泪如泉涌,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已故的父亲,于是拿起笔来,写了一些回忆父亲的文章。我从此也萌生了写作的愿望。
后来又无意中发现了台湾女作家简贞的散文,读得我爱不释手,不只是读,还要仿写,不只是写,还要给报纸投稿,还果然投上了,当我在齐鲁晚报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心中好兴奋,从此就迷恋上了写作。
毕淑敏说:“写作是一种命运,我已无可逃避。”我竟然发现自己也是无可逃避的爱上了写作,不管成功与否。
李汉荣主张写作回归到生命的本质当中去,与山河自然、生灵万物共呼吸。他说:“每次写作,我总是打开窗子,眺望一会儿朦胧的远山,如果恰逢一声鸟叫,我的诗文便有了清脆生动的开头;如果在夜晚写作,我就先在空旷宁静的地方,仰望头顶的星空,聆听银河无声的波涛,宇宙无穷的黑暗和光芒滔滔地向我的内心倾泻,我静静地呼吸着那从无限里弥漫而来的浩大气息,然后,我开始诉说,向心灵诉说,向人群诉说,向时间和万物诉说。语言被心中的激情和宇宙的浩气激活,语言行走和飞翔起来。语言有了只有在这个时刻才有的动人表情和语调,就这样,我的心,在语言的原野上走向远处和深处。每当这个时候,我感到,万物和宇宙都参与了语言的运动。”
这些话浸润着我的心,让我每日里都沉浸在一种激情之中,与文字与自然与外物犹如初恋一般深深的爱恋着而不能自拔。
每日里不辞辛苦地采摘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就好像去焙制成一道花茶,阅读好比采集茉莉花朵,练笔好像采集龙井茶叶,采好之后再把它们混合起来,在一定的温度和时间下进行烘焙,茉莉花朵充分释放并传递花香,龙井茶叶在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花香熏陶和吸收之后,才能制成精美的花茶。
为此,我宁愿背起箩筐,像一个诗经中的女子,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在文学的长廊中尽情跋涉,尽管每日所得不多,但我每日都会精心采摘,把它们一一放进我的箩筐。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忘记了光阴早已老旧,忘却了年龄也会老大成愁。每每看到一篇喜欢的文子,就如同遇见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友,满心欢喜而又珠泪双流。“你是源泉,我是泉上的涟漪;我们在冷冷之初,冷冷之终相遇,惊喜相窥”。我会完全忘却自身而沉浸其中,陶陶然悠悠然,想人世间有如此好文, 便会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它们,任它雕塑,任它打磨,愿和它,浑然一体 ,共同呼吸。在这文学的世界里,无人打扰,我和它们,枝并连理,做着自己的国君,温柔的统治着这个永远没有歧义的国家。
每当夜静之时,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做完了该做的家务 ,我便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需一杯花茶,再加上一钩弯月,这也许就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如愿以偿。让自己的心灵小屋,依山而居,邻水而建,不管窗外阴晴与否,不管星星会滴落何方,云卷云舒是风在漂流,花开花落是季节在行走,我只需把它们写成诗行,字字句句,沁满花香,每一个韵脚,都通向远方。把心寄存于天地之间,与伊人伊山伊水,共同呼吸……“许或有双迟归的手,在昏月下,正沉吟着敲与推”, 静静的夜里,只能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我像一个农人,守望者自己的稻田,也许贫瘠,或者无水,然而不离不弃,“血泪以俱,生死以之”,不奢望有一片带雨的云,能染得红尘醉。
“我多想我是夜,可我是光啊!”, 美好的梦想一直陪伴着我,尽管我在报纸和一些刊物上发表的几篇千字文不是什么大作,然而它却给予了我心灵最大的安慰,好像是一个在无边暗夜里长途跋涉的游子,终于看到了东方熹微的光。
人间春秋短,诗中岁月长,何不寄素心,书乡共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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