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雪
“英雄坷垃孬种泥”、“年年栽树不见树”这两句看似八杆子搂不着的句子,在这条路上却搭配在了一起。
1988年,我在邹城市太平镇白马河54864部队农场工作,从夹道村汽车站牌下车,向西而行,贯穿村子里的东西路就是拥军路,宽五、六米的样子,穿过村子就是部队农场场部,再向西行就是果庄村了。
村子里的土路不像城市的公路那么宽,狭窄的黄土路上不时的有羊群、鸡、狗走过,不小心就会踩到羊屎蛋子上。早晨的路上闪耀着太阳的淡淡金光,炊烟袅袅升起,不时的有人从院子里端着洗菜水、洗衣水泼到土路上。院子里留有排水口的,生活污水就直接流淌到路面上,有出糞的就堆在墙边,有点声响就会惊起一片苍蝇。不时的有摩托车经过,鸡飞狗跳,带起一片黄尘,半天才飘落地上。
月半不下雨,地面就会呈干裂状,地里的土坷垃,有拳头般大小的,想用镢头打散,非牛力不可为,却也只能打成豆粒状,这也就是“英雄坷垃”的由来。
从夹道村到果庄村也就是三里路的光景,晴天日路况好骑自行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备有的就是雨靴了,若霪雨霏霏,连日不开,雨靴就派上了用场,黄土路变成了泥水路,路上密布小水塘,深一脚浅一脚的,变得泥泞不堪。感觉路边上是硬地,踩上去却会陷下去,抬脚就会带起一脚泥巴。而黄泥巴则顺着雨靴一点点的向上卷,怎么用力甩、踢、蹭都不掉。自行车却是只能推着,用不多远自行车的泥瓦里就塞满了泥,只好双手架起车把,用带着满是泥巴的雨靴踹那泥瓦,却也是赖着不掉,这就是“ 孬种泥”的名声来历。“年年栽树不见树”就落在了这里,顺手从路边的小树上掰下一枝,抠了自行车泥瓦再刮雨靴子,再往前走再掰树枝抠,这样树就剩下不多了。实在走不动了就抗起自行车,自行车骑人在这里是常有的事。
这条路来来回回一走就是五年。
前些日子路过夹道村,穿村而过,顺路而行。放眼瞭望,如今真是旧貌换新颜,村子里的大街小巷都铺装了水泥路,墙面上粉刷了白墙,画上了宣传移风易俗的图画,路两边装有太阳能路灯,路面打扫的很是干净,再也没有污水横流、鸡狗乱跑的场面,很多的老房子盖成楼房拔地而起,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放着统一发放的蓝色垃圾桶;有的院门外还停放着小汽车。在净化水供应点上人们排队灌水相互啦着家常、打着招呼,张张笑脸春风满面,家家沐浴着新农村建设的东风。
好一道亮丽的风光,好一幅意趣的图画!与繁华的城市相比,这里少了一份嘈杂,多了人情味;少了车流量,多了一份乡村的幽静。向远处望去,一片片绿色的麦子地,就像一块块铺展开的绿地毯。在路上,汽车慢慢地走着,各种景物相互交映,充满着浓浓的乡村气息。马路两边一排排的杨树刷着整齐的白色灰浆像一个个士兵欢迎我回家。
走在这样美的乡村马路上,心情豁然开朗!“英雄坷垃孬种泥”、“年年栽树不见树”都成为了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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