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淑云
数九寒天,三月显得分外遥远。
我在一群扭秧歌的老人身后,寻找了半天,在花红衣艳翠生生的色彩里,在粉红色扇布随风起舞的尾梢,似乎看出了端倪,看出了三月的不甚友好和固执己见,看出了它躲藏在一堆烦乱的日子里,不肯及早出现。
年幼时觉得三月很近,过了阳历年便迎来辞旧岁的爆竹声。除夕之夜,人们将大捆大捆干得沙沙作响的苞谷秸堆在一起,熊熊燃烧的火焰经过一年的磋商,集体出现在村子的各个巷囗。伴随那响彻云天的爆竹声,四散纷飞的爆竹屑也将一个个美好的祈愿,自村庄上空均匀地散落。
似乎那粉末还没有完全落地,便迎来三月,一个个新鲜的日子开始茁壮成长。旧年未曾实现的愿望,像不曾发芽的种子,迈过新年的门槛悄无声息地带到来年,被一双勤劳的手重新埋入泥土:有的或许能够实现,有的依旧遥遥无期。
一座盼了多年的新房虽然盖成,三月里却又有了新的想法:修篱种竹,育花养草,再添几只下蛋的鸡鸭,转年三月或许还会栽下两三棵枣树,花开的时候亦会引来蜜蜂。
一座朴素的小院,经过几个三月,便显得异常丰盈,有了植物和家禽的灵气,多了蜜蜂和花朵的互动,轻松舒缓的口哨很自然地响在唇边,自田间带回的疲劳禁不住一扫而光。
如今,三月却显得如此遥远,不知是我念它心切,还是它有意为之,总是迟迟不肯露出那张充满希望的脸。
我在寒冷的日子里遥望三月,像孩子伸出小手,等待随后出现的糖果和一张宽厚慈善的笑脸;等待一些奇迹的出现,等一盏心灯点亮这段不太通透 的路,告诉那些还没有准备的孩子,三月里一定要埋下饱满的种子,不然,错过又是一年啊!!
在刚刚更换的日历翻开的笫二十六天,我掰着手指头,数着离三月更近的日子,像数着一个个异彩纷呈的扇贝,总觉得有无数颗或大或小、或白或粉的珍珠藏在里面,藏在一堆还没有过的日子里。
遥望三月,我似乎看到春风牵引着柳枝拨开冰凌儿,迎来一汪一汪的春水,迎来鸟语花香,迎来鱼儿的自由自在,迎来生命中不可多得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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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