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六月
每个女孩的童年都有过梦想,有过各种各样的期盼和希望。我小时候就曾经特别希望有一条漂亮的裙子,像电影电视里的那样。然而,在我童年的那个年代,农村很少有人穿裙子,很难买到裙子,也就很少有裙子穿。
不像现在的女孩,打开衣橱,各式各样的裙子琳琅满目,颜色五颜六色不说,光款式就有很多种:什么直身裙、A 字裙、礼服裙、公主裙、迷你裙、牛仔裙、蓬蓬裙、泡泡裙等等,应有尽有。喜欢穿什么样式的就穿什么样式,只要自己喜欢,没有人会干涉你。我们那时候谁穿了裙子,在村里是件新闻,不小心还会引起非议!
说起裙子,我便想起我的第一条裙子。那时我大约六七岁的年纪,十三四岁的姐姐仿照一本旧杂志上女孩穿的裙子图样,用白洋布为我缝制了一条有点西洋味的小连衣裙,很是可爱,胸前还用彩线绣了几朵漂亮的小花。因为农村忌讳白色,所以一直不能穿。
姐姐说等“货郎挑子”来了后,买了胭脂,染成红色后再给我穿。那时的卖货郎用一根扁担,两头挑了两个木头箱子,里面装满了日用百货,到农村走街串巷,嘴巴上的泥巴哨子一吹,小孩子们就兴奋地喊:“货郎挑子来了!货郎挑子来了!”用地方的方言口口相传,后来听起来就成了“火了桃子”来了。
“货郎挑子”一来,大家便争相出去购买日常所需用品,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东西换。我记得奶奶梳头掉下来的头发,都一根一根缠起来,窝成个疙瘩;妈妈做衣服剩下的碎布料和线头,都存了起来,等“货郎挑子”来了拿出去换东西。比如针线、顶针、火柴、糖豆、胭脂、头绳、肥皂,有时还会有好玩的彩色泥人、泥狗等等。
“货郎挑子”来了,姐姐拿碎布头去换了些胭脂,但“货郎挑子”带的胭脂不够。她告诉“货郎挑子”:“下次再来时,多带些胭脂。” 我记得姐姐买空了“货郎挑子”两次带来的胭脂,才把我的小裙子染成粉红色。我穿上后美得不得了,于是天天盼望天气快点热起来,我好穿裙子。那小裙子很类似今天小女孩穿的泡泡裙,我的那个可是真正纯棉的,放现在还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舒适与时尚。
尽管也有人评头品足,褒贬不一,那条漂亮的小裙子还是伴我度过了许多个美丽的夏天。我经常穿着它在家门前和邻居女孩一起玩“原地旋转”,比赛看看谁的裙朵开得大,开得美,直到它小得再也穿不下。
以后虽然又有过许多条裙子,但都不及那条小棉布裙印象深刻,回忆起来有童稚的可爱与温馨。
上中学时,老师不喜欢爱穿着打扮的女生,要大家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所以中学时代,基本上是一个不穿裙子的时代。
现在的女孩,都能够随心所欲,随着自己的个人喜好,打扮出具有自己独特个性的美丽裙装,这在过去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得体的裙装会让女人更增添一份柔性,多一份妩媚,会让单调的世界多一些灵动的色彩。
如今的夏天,是开满了裙子的夏天。裙袂飞扬不单单在夏季出现,就如秋之菊,冬之梅,大雪纷飞的寒冷冬季,依然会有迷人裙朵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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