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八年我分配到那个公社农具厂以后,由于探家的交通非常不便,我到那儿工作后第一次探家时,从家中带去了一辆自行车。探家前厂里规定,正月十六准时开工!所以我在正月十四的晚间,就把自行车办了火车托运(我带的是一辆1958年青岛自行车厂生产的“曙光”牌“大飞轮”轻便自行车,后来那个厂根据此车型改进成加重型,改名叫“国防”牌,后来又改名为“金鹿”牌),乘坐当次的火车到了距我厂一百一十华里的地方。之所以到这儿,是因为铁路沿线这儿距我厂最近,加之几天前下了一场大雪,长途汽车恐怕也不会运营了,那时听说长途汽车即使运营也不给托运自行车。这个地方有一条很宽阔的土路路过我厂十几里地的一个地方,这条土路是那儿的交通要道,应该会有人清理积雪的。等到了距我厂十几里地的那条小路时假如不能骑行,推着车子回厂也不会很困难。
那天下了火车才凌晨两点,从行李货房取出自行车后我方醒悟到了此做法的不妥——候车室不让自行车入内,放在外面又怕丢失,我只得“陪着”自行车在候车室的门前“熬时间”。待到了将近五点,我按他人给指引的方向就踏上了归厂的路途。
这条路的积雪竟然无人清理,路面由于车辆的碾压像冰板一样滑,我借助路两侧树木给以提供的境况艰难地骑行着。哪知走了十几华里后公路的两侧竟没有了树木,万般小心的我还是滑进了积雪与路面一样平的路边深沟里。我费尽周折终于爬上了公路,可自行车实在是拖不出来,周边一个行人也没有,又累又急的我只能在这黢黑的郊外坐在雪地上哀叹……待了近一小时,东方渐渐露出了霞光,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脑子里闪现出了一个办法。我再次下到沟里,把腰带绑在自行车前轮上,并尽力的使自行车的前轮沿着沟坡朝上,爬出沟外的我使尽全力拉拴在前轮的腰带——自行车终于让我给拉了出来。
我至今很喜欢一种甜食——糯米条(济南人俗称糖果果)。那次在拉出自行车以前,我将携带的一斤糯米条就着路边的积雪吃了个一干二净,它给我增添的应该是热能和力气,但我感觉更多的是它给了我幸运。如今每当我买回这种甜食时,家人大都不解和不屑,而我却对它一直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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