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瓦搭成的老屋,虽然不富丽堂皇,但却温暖惬意。清晨,阳光穿过老屋糊着纸浆的窗户,温暖清亮地洒在地面上。老屋里,是爷爷均匀安详的鼻息声。奶奶早已起床,干好了一大堆的事情。我常常伴随着空气中诱人的饭菜香气醒来,不等奶奶做完饭就自己一个人爬起来跑去厨房,一溜烟儿钻到奶奶的身后,抱着她并等待着即将上桌的美味佳肴。奶奶慈祥的面貌与窗外淳朴清新的乡村之景交相辉映,共同组成了一幅清新脱俗而又极其生活化的图景。
村里的房子排成两排,蜿蜒着向前屈伸。每家住户之间只隔着一蹲矮矮的墙,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块田地,人们在上面种些蔬菜水果,自给自足。邻居们经常互相串门,谈笑风生。女人们时常穿着散发着青石泥土气息的拙劣小褂,给蔬菜浇水施肥之后就凑在一块儿,聊聊家长里短。话里虽然尽是抱怨与不满,但表情却是掩盖不住的幸福与满足。他们朴素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虽然没有昂贵的保养品,但隐隐却透露出一股质朴的美。
男人们大多日出而作,在迷蒙的早餐留下背影,便开始一天辛劳的工作。他们铜古色的肤色像麦子一样坚毅,结实的脊背扛起家庭的重担,他们是像庄稼一样朴实而勤劳的汉子。
老人们则杵着拐杖,微微颤颤地走着,拐杖敲在地上的笃笃声,融合在鸡声鸭声中,汇成了一股乡村的交响乐曲。天晴的时候,他们搬出摇椅,聚在一起唠家常。阳光透过架上的藤蔓,晕成一个又一个细小的光晕。老人不紧不慢的话、不温不火的神情,和谐得连尘埃都不敢落下。
孩子们最爱闹腾,我们有时朝鸡圈里扔石头,吓得鸡仓皇而逃,引来邻人的责骂;有时摘野地里的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有时用绑了蚯蚓的线装模作样地坐在河边钓鱼,却因漫长的等待把线随手一扔,跑去干别的事……
那时的生活是那么质朴和谐,那时的心态是那么纯真无邪。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开始消失,像虚无的幻影,缥缈得让人质疑它足否存在过。每个人都或多成少的变了,变得疏离,变得沉默,变得麻木,变得对美视而不见。只有当我回想起岁月,才会想起,原来我拥有过那么美的一段岁月,
世界沧桑轮转,斗转星移,但我相信,我们内心深处都会为曾经的美好留有一方天地,它永远是我们精神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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