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秀立
去年养了一盆铜钱草,卖花的师傅说只要给水喝就死不了,可是没几天都死了。前段时间陪一同事去买奶粉,同事的注意力都在奶粉上,我的注意力却被店里的一盆铜钱草吸引,忍不住跟店家搭讪,店家说铜钱草很好养,于是又有了养一盆铜钱草的想法。
傍晚出去散步,途经一家花店,忍不住驻足,在众多的花草中,选了一盆铜钱草。店家说要每天给它喝水。回到家把它放在床头,准备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放在铜钱草旁边,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它喝水。即便什么事都不做,也要俯下身子,摸摸它的叶子,看看它美丽可爱的面容,喜欢一个东西大概就是如此吧!
花架上的绿萝已经四五盆了,送了哥哥一盆,送了朋友一盆。把伸长的柄剪下来插在家中大小不一的瓶子中,摆在电视柜、书架、床头。绿萝喜湿,我准备了一个小盆,倒上水,把整盆绿萝置于其中,浸泡。最近开窗多的缘故,叶子上落了一层灰尘,拿一块布,一片一片,细细慢慢地擦它们的叶子。擦好后,焕然一新,满眼的碧绿色,给这炎炎夏日增添了不少凉气。
窗台上那盆小小的死不了是上次回家从老爸那里淘来的。今天它开花了,静静凝视它,感受一种绽放的力量、美的力量。
自从小夕成为我们家的一员,遛狗成了每天的必修课,于是也有了更多的时间观察那些花花草草。这个时节,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月季、秫秸花、雏菊……都开了,开得热热闹闹,惊鸿艳影。有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意境。
小区里的石榴花,花红似火。雌花雄花一起开放,土蜂马蜂和微风给它们当了媒人红娘。雄花渐渐地凋谢了,雌花的肚子渐渐鼓了起来,慢慢地越长越大。和石榴花同样火红的是路边的萱草,比石榴花更深一些,偏橘红。狭长茂密的绿叶中,一箭一箭的花柄抽出来,那叶子墨绿色,每个花柄上面顶着三五个花苞,有长有短。有的花苞开了,我数了一下,一瓣,两瓣……共六瓣,大小朵型都像极了百合,在晨阳的光和淡淡的风里摇。
小区幼儿园的旁边有一大片月季,无人管理,徒枝蔓长。此时的月季开得正艳,红的,黄的,粉的,竞相绽放,招蜂引蝶。每一朵花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景,不羡慕别枝,不模仿别枝。一朵朵小花,在太阳的照耀下,芳香肆意散发,极好闻。
一直都喜欢花草,手机里存了很多随手拍的图片。大都是花朵、小草、树木,有名字的没名字的,遇到看见就是缘。以前手机空间小,拍几张就满了,不得不删掉一些。终于换了个大空间的手机,可以让我放肆任性地拍。闲了就翻出来看看,有时忍不住跟朋友分享。看一张图片,就会想起一个地方,一些人,一些事。有时候惊叹,一朵花、一片叶子竟有那么大的力量,它胜过苦口婆心的安慰,胜过连篇累牍的智慧。
汪曾祺说“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他们很多很多日子了。”
看花的同时,花也在看你。
初中时学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真的相信桃花源确实存在。现在知道并没有,但生活里的桃花源是有的。懂得欣赏美,不论在哪里生活,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桃花源。对我而言,它可能是小区里开的一朵或红或粉的月季花,也可能是卧室床头柜上的一盆有碧绿小叶的铜钱草,亦或是阳台并不起眼开着红色小花的死不了。当我面对它们,内心安宁,满是欢喜。看着它们,会忘我,会忘掉一切,恍然若梦。不知今昔何昔,亦不知今世何世。
在元气满满的清晨,在惬意悠闲的午后,看花开,听花落。内心安宁,守一方自己的小天地,简单、幸福。心安处,即是家。花草相伴的地方,即是最向往的家。
作者简介:孙秀立,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禹城市作协副主席,《禹城文萃》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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