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结束,尽管提前一天做了休整的准备,开工第一天依旧不可避免地带些假期综合征。
脑袋是回来了,但四肢似乎还在留恋假期安逸的生活,浑身乏力酸胀。
办公室饮水机上的水没有了,于是我打电话叫人来送水。
送水的还是那个常来的姑娘,三十岁左右,个儿不高,因为有些粗壮,所以看起来并没那么弱小。
听见她的脚步声,我起身拿水票给她,却意外发现几天不见原本就有些胖的她好像更胖了,而且肚子已经明显地隆起,我恍然大悟,她应该是怀孕了。
怕弄错尴尬,我就试探地问她:“你是怀孕了吗?”她一边回答:“是的”,一边已经麻利地将办公室门口的饮水桶提了进来。
我突然觉得,这水喝得有些负罪感,虽然这就是她的工作,但是让一个孕妇送水,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为什么不雇个人做?”我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问她。
“已经雇了一个,但是最近太忙,他在东边送水。”
她语气里没有丝毫抱怨,更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孕妇而有丝毫的矫情。
她如今已经显怀,步态也有了孕妇的味道,想必是怀孕有段时间了。可是从去年她就一直给我们送水,从未间断过,我们也没有察觉异样。
仔细想想应该还是有些不同的,最开始她都是主动给我们换饮水机上的水桶,一个姑娘抡起水桶就扣在比矮不了多少的饮水机上,曾让我们目瞪口呆。隐约记得年前的某天,她用商量的口气让我们自己换饮水机上的水桶,正好办公室有男同事在,我们就自己换了。
我想大概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但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依旧马不停蹄地送水。好在写字楼大都有电梯,但是电梯到办公室还是有段距离的。别说一个孕妇,就是一般的女子,也很少能做得了这份工作的。
通常怀孕期间,不仅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而且出门都会受到陌生人的照顾,比如坐公交车都有人主动让座。更别说干重活了,买个菜,提个西瓜都得有人代劳,小心翼翼的很。
可是眼前的这姑娘,提的岂止是一个西瓜,一桶水18L,也就是36斤,加上桶的重量,又何止是36斤。况且她不是送一桶,而是每天不知道送多少家多少桶。。。。。。
而与此同时,群里有个小伙子一大早就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生活的不顺,抱怨养狗的没有道德,抱怨狗叫声影响到了他的休息,抱怨别人只会安慰他却不去管管狗。这些鸡毛蒜皮,都算不上问题的问题,却被这个小伙子叨叨个不停。
如若在平时,我也懒得搭理这种抱怨,视而不见。但是送水姑娘挺着个孕肚,负重送水,却没有怨言,强烈的对比下,让我对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的抱怨有了那么一丝丝反感,忍不住“教训”了他几句。
当然我的“教训”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了回来,这是预料之中的,一个只会抱怨别人的人是不会反思自己的。就像陷入泥沼中,即便有人扔过绳子来,你不用力抓住,别人也是救不了你的。
我跟他说了什么呢?
成年人的人生,左手工作,右手生活,谁也不比谁轻松多少,都在负重前行。只是有人说出来了,有人不说而已。套用经典台词:“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如果抱怨有用的话,还要努力干嘛!
这话是说给那个小伙子的,当然也是说给那个姑娘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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